风雨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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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翻译】Pretending To Live · 第二十一章(上)

  • 汤姆·里德尔×原创女主

  • 原帖地址:https://www.fanfiction.net/s/5930349/1/Pretending-To-Live

    作者:UrbanRoseF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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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谣言



  “……就是她吗?”

  

  “对,你听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吗?”

  

  “嗯哼。”坐在后排的某个女生怜悯地咂了咂舌,“太惨了,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情。”

  

  “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宿舍等她。”另外一个女生补充,“但她压根就没回来,到了第二天一大清早才出现……我跟你说,我们都好失望的……”

  

  “太难过了,你觉得她到哪里去了?”

  

  “大概哭了一晚上吧。”她道,“我甚至无法想象,我自己从没被哪个男生这样无礼地放过鸽子。”

  

  “这真的一点都不像汤姆·里德尔,”女生的朋友插嘴,“他对我从来都很彬彬有礼,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这个么,迷情剂总归有失效的一天。”

  

  “你不会真的觉得她……?”

  

  她嘘了一声,另一个人便细声窃笑起来。接踵而至的还有近在咫尺的一声清脆的“咔!”,我看向手里折成两半的羽毛笔。“修复如初。”我咬牙切齿地念咒,出气似的恶狠狠攥着魔杖往裂口一戳,使劲蜷紧手指,一边往德拉科的方向投去一瞥。显然他什么都没留意到,我于是低头,恨恨划去了从黑板上第五句抄错的笔记。

  

  “别理会就是了。”赫敏在我旁边低声安慰。我没作声,只是在魔咒课教授宣布下课的瞬间长叹了一口气,赶忙草草记完最后一句,提起书包就往教室门口大步踱去。十分不巧,我在途中撞见了那个声称等了我一个晚上的女生,还极不情愿地、无法控制地偷偷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最大的悲伤之处莫过于此:她远比我听她讲话时想象中的漂亮得多。

  

  我埋头穿过黑袍飘荡的熙攘的走廊;这是圣诞节后第二个早上我及时学到的重要一课:只要我走得足够快,他们将我认作“被斯莱特林级长放了鸽子的奇怪的交换生”的几率就能控制在最小,便也不会想起来要管我的闲事。不然的话……

  

  不如这么说,方才那场对话单单今天一早,就已经幽灵一样悉悉索索地在我的余光里和耳根后上演过无数次了。

  

  还以为一个假期过去他们能有点新东西可以碎嘴了呢,我恶毒地想着,脚步只略微慢下一瞬,路过的三两个学生便一个急刹车止住原先的话题,目瞪口呆地转过身来目送我远去。

  

  在这纯粹的抑郁之下我提前整整十五分钟晃悠到了地窖里的魔药课教室。阴冷的房间里空无一人——我甚至比里德尔到得都早——我总算片刻摆脱了背后阴魂不散的议论,低落许久的心情好歹新添一缕庆幸的微光,我走向双人桌搭建坩埚器材的动作轻快了些许。

  

  “噢,德莱昂科特小姐,你这么早就来了啊!”斯拉霍格恩一身光鲜的深红袍子走进教室,看到我时面露惊讶地招呼。

  

  我勉强一笑:“您的假期还好吗,先生?”

  

  “啊,那当然,我过得非常、非常好。我在尔弗勒科姆有个老学生,蒂莉·托克——你可能之前听说过她,她很有名——她邀请我去她在戛纳的房子和他们全家一起住了几天……”他脸上缓缓浮起一层恍惚如梦的神情,嘴上也没了声音。“不说这个了,”先前的表情只在他的五官上方飘荡了一瞬,他回过神,浅色的圆眼睛转向我,“那么你呢,德莱昂科特小姐?”他似乎颇为在意我的回答,问得颇为一本正经。

  

  “挺好的,”我迟疑道,“我是在学校里过的,所以……”

  

  “我知道,我知道,”他颇为不屑,随后双眼蓦地略微一瞪,“我是说,你的圣诞夜过得怎么样?”

  

  成群的学生伴着教授落下的话音鱼贯而入,我幸免于回答他的问题。悉索的谈话声逐渐膨胀充盈了整个教室,我眼疾手快立起手边的一本教科书,一弯腰将头埋进去,装作一副在预习今天课上要熬制的增强剂的模样。我静静等待所有人从我的桌边经过,一边恰着秒数翻了翻书页,视线的焦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在细密的文字上;若干缕视线灼灼戳进我靠外一面的脸颊,我不自在地在座位上挪了挪身子。

  

  “你拿反了。”汤姆在我身边坐下,一边低声告诉我。

  

  “谢了。”我将书平方在桌面,心力交瘁地抹了把脸,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他歪头看着我:“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岂止。”我忧郁道。

  

  “你不至于会真的在意他们说了什么吧。”他的语气略显指责,“无论如何,你早就料到这些事情了。”

  

  “这简直……欺人太甚,”我再难压抑住心底涌动的怒火,“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而且整个学校的人都觉得我是那种、那种——”

  

  我挣扎着企图找出一个最贴切的被毫无道理套在我身上的贬义词,他耐心地看着我愈发靠近崩溃的边缘,等到我再也说不出什么,方才颇为闲适地懒洋洋开口:“需要我介入吗?”

  

  “汤姆,即便是级长,也没有终结谣言的能力。”我说,“况且他们也在议论这件事……”

  

  “我并不是在说这个。”他轻声纠正;我困惑地盯着他,半晌过后他又补充,“如果我回应你的感情,也许他们就不会这么想了呢?”

  

  我一挑眉毛:“那你打算怎么做?”

  

  里德尔唇角隐约弯出点笑意:“噢,我想大概就是最寻常的方法吧。”

  

  我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明白他所暗示的信息,双颊轰然滚烫起来。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他的视线循着我的动作,眼睛里映着地窖窗格外透进的日光。

  

  “汤姆,”我感到嗓口一紧,话音也一齐被挤压似的嘶哑起来,“我——”

  

  “嚯、嚯、嚯!”斯拉霍格恩的标志性笑声猝然在头顶炸开,我一个激灵,半管原料便泼在桌上,滴滴答答淌向我桌沿下我的大腿。我暗骂一声,里德尔只不过慵懒地一挑魔杖,一切便安然无恙、安分守己地回到了原处。我瞥了眼魔药教授的位置,他比我想象中离我们的课桌远很多,低低因某个学生说的一句话笑着。那笑声按理绝不会像方才那样诡谲地在地下室的石壁间回荡、再由头顶传到我的耳边;我环视一圈,发觉惊讶的学生并非只有我一个,颇有几人同样一脸迷茫,视线在天花板周围试探地搜寻着声源。

  

  我瞟了一眼里德尔,他似乎在强忍着笑意。我登时心底腾起一阵恼火,手里着研杵在药臼里捣月石的力度较之必要的稍许大了那么几分。

  

  “不管怎么说,”半晌后他忽然开口,“你现在应该考虑一些比流言蜚语更重要的事情,阿里亚德涅。”

  

  “是吗,比如说?”我提不起兴致,忧郁地敷衍道。

  

  他捏住我的手腕,止住我再无意义的研磨。“比如,”他轻声说,“你的全身性衰竭。”

  

  我将手臂拽回来,小幅度揉着腕上的红印。“我没事。”我绷着嗓子答道。

  

  “是么,”他反问,嗓音里刺出点尖刻的嘲讽的意味,“哪怕经历了昨晚?”

  

  我没有作声。昨晚我们照旧在有求必应屋研究解药,喝下第一剂药剂之后我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先前见过的红线再次在我周身现了形。我四顾茫然,不见里德尔,于是随着红线的指引,在夜色笼罩下霍格沃茨荒凉而僻静的走廊里游荡了足有半小时,直至它们终于消散在冰凉如水的空气中。我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摸到了地窖,一转身便看见里德尔正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抱胸打量着我。我隐约猜到他可能目睹了我梦游的全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这一切。

  

  接下来的时间大体在沉默中度过。我心不在焉地照着步骤说明准备了一会儿魔药,终是憋出了足够的勇气脱口问道:“你相信命运吗?”

  

  “你问了一个很深刻的问题。”里德尔回答,似乎正感觉有些好笑。

  

  “别笑。”我严肃道,“你信吗?”

  

  “我相信我的未来由我自己决定,阿里亚德涅,”汤姆于是说,“但无法否认的是,一切事件的发生和改变,最终都会迎来一种形式上具有意义的结局。”

  

  “结局?”

  

  他叹息一声,摩挲着下巴。“把你的手给我。”

  

  我照做,他随后将我的双手拢成拳,拉到桌面上轻轻按住。

  

  “左边还是右边。”他礼貌地问询。

  

  “左边。”

  

  他将我的左手摊开,掌心却空无一物。“错了。”

  

  “那如果我选了另外一只手呢?”我质疑道。

  

  “但你没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的决定将主导最后的结局,最终还是你自己的意志决定了一切。”

  

  我蹙了蹙眉,是不是卢娜曾经也说过同样的哪句话……?

  

  “所以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我反问。

  

  “我是这么相信的。”他回答,“你不这么想吗?”

  

  “说实话,近日来我总觉得我好像无论何事都没多大选择权。”我落寞地看着坩埚里冒出一个个黏腻的气泡,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提起这个问题?”他问。

  

  “我听说过一个理论,”我的双腿难以遏制地在桌沿底下焦躁地乱抖起来,“理论说,时间和命运是……互相交织的。”

  

  “代达罗斯。”汤姆轻喃,大约记起了什么。

  

  “你听说过?”我并不十分意外。

  

  “我偶然间读到过。”里德尔似乎若有所思,“那是个很奇怪的理论,认为所有人都被剥夺了自由意志,只能循着既定的时间之『丝』与……命运之『丝』前行……”他看向我,显然已明了,“你认为那些红线就是那个?”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有点不自在。

  

  “阿里,”他颇为耐心地继续解释下去,“它并不是无缘无故被称作一个‘理论’的,没有人能证实它们的存在,而即便理论所言属实的可能性确实存在,”里德尔伸出一根手指,制止了我正欲出口的反驳,“我非常怀疑我们的肉眼真的能够看见代达罗斯所说的『丝』和『丝』。”

  

  “如果时间之『丝』不存在的话,”我不平地发问,“我的魔杖里又是什么?”

  

  他迟疑了一瞬,我便干脆一股脑压着嗓子讲下去。“我不知道我相信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我不觉得有什么事情会无缘无故地、随机而碰巧地发生。总归有一些缘由,一个解释,一段因果……”我恍然愣神,许久没了声音,目光落向仍旧紧握的右手。我将右手摊开。

  

  “什么也没有。”里德尔低声说,我却摇摇头,另一手的指尖循着右手指根和掌心两道细长而狰狞的疤痕缓缓地摩挲。

  

  他对上我的目光:“你并没有选这只手。”

  

  “是吗?”我兀自嘟囔。斯拉霍格恩教授以他惯有的大嗓门提醒我们距离下课还剩十五分钟,洪亮而快活的声音短暂搅散了盘旋于头顶的紧张的空气。我略微一个激灵,着手开始将魔药盛进分发的烧瓶,里德尔却至始至终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你好,汤姆。”我忽然听得身边传来一道尤其熟悉的声线,震惊之下虎口一松,先前握着的一枚大号玻璃容器哐啷一声摔碎在地上。我暗骂一声,徒劳地想要擦掉短裙和运动鞋上的蛙卵。

  

  “你好,佛利小姐。”汤姆应声,“你的假日过得还好?”

  

  “噢,很好,”对方点点头答道,我随即认出来她就是那个声称和我一个寝室的女生——诺拉·佛利;她有着相当出挑的相貌,一头及肩的金发,眼睛宝蓝如风铃草的花苞,“爸爸带我们去了法国,旅程非常激动人心,我们还见到了鲍曼·莱特,你应该听说过他……”

  

  “确实,”里德尔道,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场长至数分钟的、彻底超出我的理解范畴的、关于知名某某某的对话。我在一边拈着湿透的破抹布的一角认命地在擦蛙卵浆液,面上装作全然没听到的模样,一边挣扎着压下心头愈发沸腾的怒火。

  

  终于,女生脆脆笑了一声,抬手一扬头发。“那么,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她的蓝眼睛因担忧而微微张大,“……你真的好吗?”

  

  “我好吗?”里德尔重复了一遍。

  

  “我听说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她转而放低音量,“……突然醒过来的感觉,肯定很让人震惊到无法接受吧?”

  

  “不好意思?”

  

  我重重干咳一声,谈话的双方便倏地转向了我的方位。

  

  “噢,”诺拉面露讶色,仿佛先前并没有留意到我在场;她至少知趣地表现出几分赧然,“对不起。”

  

  “啊这个么,大概我们得先走了,”我尖刻道,“时间,时间,什么的。”

  

  “那是当然的……”她再度一撩发丝,朝里德尔抛去一道微笑,转身离开了。我憋着一股酸意,随手将沾满蛙卵的抹布往包里一塞。

  

  “谣言说我趁你不注意给你灌了迷情剂。”我低声嘟囔。

  

  “我听说的则是,”他不怀好意地笑笑,“你勒索我去当你的舞伴。”

  

  “你怎么不去问问佛利小姐呢,我相信她一定非常乐意想你透露关于这件事所有下流的、肮脏的细节。”我冲他怒目而视,带着一身沼泽的腥气跟随其余的学生一起出了教室,“看看我一头耀眼的金发,看我的眼睛,和他妈的餐碟一样大。”我恶狠狠地咕哝,一边过于狂野地甩了一把头发;头发不幸地拍了我满脸,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得不强忍着不耐把嘴里的发丝一根根吐出来。

  

  “清理一新,”汤姆道,我总算从萦绕在周身的粘稠的沼泽气息中解脱出来;他的语气半有些厌倦,半有些自得,“你吃醋了吗,阿里亚德涅?”

  

  “吃醋?”我不屑地回击,“吃醋?如果我真的吃醋了,我只要做一剂迷情剂,你就等着神魂颠倒地屁颠屁颠地跟在我后边吧。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们与一群赫奇帕奇的女生擦肩而过,与以往的一千次、一万次一样,她们不约而同地瞪着我窃窃私语起来;我再也没法控制住梗在嗓口的咆哮,“468页,强力药剂!”

  

  女生大约吓了一跳,纷纷快步往疑似图书馆的方向小跑而去:“吃醋,哼!”

  

  “有求必应屋见。”汤姆告诉我,嘴角勾起一点愉悦的笑意。

  

  “好吧。”我嘟囔着转过身。

  

  “噢对了,如果你很在意的话,”他漫不经心地再次开口,我便回头看他,“颜色不对。”

  

  “什么颜色不对?”

  

  他伸出手,扯了扯我的马尾尖。

  

  “好多了。”他自语,含着笑走了。

  

  “看到了吗?”我朝着路过的另外一群人吼道,“迷情剂真的很有用!”


>>>

  

  我结束了一盘单人纸牌接龙,将扑克牌打散、拢好、洗过,重复着从今早起操作过大约已有十次的动作。我独自窝在图书馆的角落,书架遮蔽下的阴影框出一片天然的无人涉足的室内荒原,每逢课间我便躲在这里,以免去应付聒噪的人群的包袱。当然,此时的明智之举无疑是逃避的同时优先考虑一下早已分发的堆积成山的作业,但自我封闭这件事已经足够可悲,何必再给自己的生活徒增又一份悲伤。

  

  我最后只是将洗好的纸牌随手抛到一边,一松后背仰倒在木椅上,托着后脑勺翘着椅子腿前后晃荡,目光脱力似的失了焦距,轻飘飘落向泛黄的天花板。忽然一阵激愤的咒骂击碎了图书馆的静默,我一怔,并未料到这里还会有其他人在场,讶异之下任由座椅的前腿咚的一声砸向地面。

  

  我站起身,循着声音看过去,便在过道另一边的长桌上远远看见了一个斯莱特林男生的棕黑色脑袋,他似乎正气急败坏地想要抹掉羊皮纸上的一块墨迹。

  

  “阿尔法德?阿尔法德·布莱克?”我走过去,全然没有料到竟然是这个许久未见的少年。

  

  他抬起头,绷着脸颊强笑了一下:“啊,你还记得我。你最近怎么样,阿里?”

  

  “还行,”我答,“你还好吗?我刚刚听见——”

  

  “噢那个啊,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墨水瓶,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答道,面上露几分憔悴,我于是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就是吧,这篇该死的论文我已经写了好几个小时了,但是真的,真的,没关系……”

  

  我记起曾经看见赫敏在罗恩被墨迹沾染的作业上施用的小咒语。“没事,给我一下,”我伸手接过他的羊皮卷轴,用魔杖一点点将渗开的墨水吸掉,“好多了吧?”

  

  “谢了,”阿尔法德真诚地感谢,随后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我就是发发牢骚,但是这篇论文真他——”他的抱怨截断在半当中,面露愧色地看着我。

  

  我不甚在意地笑笑。“你要我帮忙吗?”我好心问,不由得兀自微笑起来。我怎么忘了呢?若不是认识他的时候全身性衰竭的症状初开始浮现,我的神经时时刻刻如同一根不堪触碰的紧绷的弓弦,我真的会非常喜欢和他相处。“我当然并不是每节课都会认真听讲,不过……”

  

  “那么您是否恰巧在魔药课上听讲了呢?”阿尔法德依旧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我咧嘴一笑,再难控制嘴角上扬的弧度:“必须的。”他看上去略微开心了一些。一小时后,他终于开始了论文收尾,而我在一边也完成了第二座终将坍塌的纸牌屋。

  

  “成了。”阿尔法德像是被恶心到了,一甩手将羽毛笔扔到桌上。

  

  “你为什么要现在写这个东西?”我扫了眼他的论文,“这个差不多下周才要交。”

  

  他自嘲一笑,直白道:“我的院长先生想让我提前上交一些作业,毕竟上学期我差不多……这个么,也不是全部,但颇有几门学科都没有及格。假期一回来我就被赶到这座该死的图书馆里,出都出不来。”

  

  我做了个鬼脸:“抱歉。”

  

  阿尔法德翘着椅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那么你到这里来,我想是不愿面对传遍学校的绯闻?”

  

  “怎么说?”我干巴巴地回嘴。

  

  他又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你不会真的给里德尔灌迷情剂了吧?”

  

  “我没——”我愤愤开口,他忙举手投降。

  

  “别激动,我就是问问。”

  

  “第五段的论据没有说服力。”我严肃道,将羊皮纸递还给他。他仿佛被逗笑了,一边将论文纸卷起来塞进书包。

  

  “你说起话来和他一模一样。”他告诉我,我对此嗤之以鼻。

  

  “如果你多听听他的意见,你现在就不会这么焦头烂额了。”

  

  他只是不屑地笑,随后傲慢断言:“拜托,所有人都知道六年级就是个笑话。再说了,我想做的事情又不需要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月石和血根。”

  

  “那你想做什么?”我饶有兴致地问他。

  

  阿尔法德倏地止下摇摆的椅背,倾身望着我,眼中闪耀着晶亮的如火的光芒。“你——”他指着我的鼻子说,“——的面前,坐着一位法尔茅斯猎鹰未来的找球手。”

  

  “不好意思?”

  

  他竟有些被冒犯的意思,而后意识到我确实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神色转而变得惊恐。“法尔茅斯猎鹰?”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他们是联盟里真正的第一,拜托——”

  

  “好的,好的。”我忙点头。

  

  “这是我毕生的梦想,”阿尔法德说着似乎伤感起来,“当然,我并不觉得我那亲爱的老母亲会同意我去干这一行,但就个人而言,我真的希望她能在今年之内直接歇菜,反正无伤大雅,”他见我隐约有了被口水呛得呼吸困难的迹象,热心地补充,“我一直觉得,左右没人会惦记那个老巫婆的。”

  

  我将嗓口的嗤笑咽下去,手指一弹,纸牌屋便哗啦啦如同飞雪一样倾塌下来。我将纸牌拢成一堆,心不在焉地一遍遍洗着牌。阿尔法德坐在对面观察我的动作,不出片刻便微微蹙起眉。

  

  “你不是纯血,是不是?”他唐突地开口,我于是抬起头,“我原本以为‘德莱昂科特’会是哪个古老的法国家族。”

  

  “怎么看出来的?”我并没有正面回答。

  

  “我从没见到过哪个纯血家族允许他们的小孩玩麻瓜的玩具。”阿尔法德嗤了一声,“所以你要么是混血,要么是麻瓜出身。”

  

  “这很重要吗?”我耸了耸肩。

  

  他的目光忽而敏锐起来:“里德尔知道吗?”

  

  “里德尔?他从没问过这个问题。”

  

  他的脸上闪过一道奇异而晦涩的神情,余波散去之后竟显出几分不安:“你真的没有给他灌迷情剂吗?”

  

  “没有,”我不耐烦地给出了重复一万遍的答案,感到自己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徘徊,“怎么了?到底怎么?”他又诡异地瞥了我一眼,我恼火地又追问了一次。

  

  “虽说他从没有明确表示过,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对……麻瓜抱有一些……厌恶之情。如果他从没问过,他大概早就知道了……”阿尔法德若有所思地没了声音,“我想他是真的挺喜欢你。”

  

  我难以遏制地红了脸颊,对方得意地笑笑:“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他先前让我做的事情了。”

  

  “比如说?”我顿时好奇起来。

  

  他谴责地朝我摇了摇食指:“这我就不能说了,他会杀了我的。”

  

  我近乎病态地笑了笑,随后起身向他道别:“回见,阿尔法德。”

  

  那是最后一次我打起精神干任何与学习有关的事情,近日来我大多只是愣怔地望着窗外,恋恋不舍地回味着我的圣诞假期。在之前世界的学校我通常也会有如此萎靡的一段时间,新学期于我而言从不是什么轻而易举就能接受的事情。

  

  

——TBC——


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

我lei晚了,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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