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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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翻译】Pretending To Live · 第十五章(上)

  • 汤姆·里德尔×原创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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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猎枪




  “开玩笑吧,里德尔……”

  

  “我没有。”他冷漠着一张脸同我跨过一根横倒在地面的树干;我扯着被树枝挂住的斗篷骂了一句。他在一片空地之前停了下来,四下打量着周围的景物:“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环视了一圈,幽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只有小小一隅被里德尔的杖尖照亮,然而单凭这小小一隅,我并不是很能分辨出此处和整个禁林其它地方的区别。

  

  “你确定?”我狐疑发问。

  

  他睨了我一眼。

  

  “那好吧。”

  

  “找树上。”他说着站定在一根枝杈前研究起来,“蓝巢应该就在附近。记住,”他厉声补充道,“哪怕其中任何一个蛋上有一道裂痕——”

  

  “——我就去死吧,知道了,知道了。”关于这件事他已经在这次『材料总表十七号考察计划』前和我强调数次,每回向我投来的尖刻目光都如出一辙,“没问题。”

  

  说着我脚下就是被什么东西一绊——大概还是无聊得类似于空气那样的东西——里德尔紧紧闭上双眼,抬手掐了掐鼻梁。

  

  “找到它就是。”

  

  如此过了很久,我自觉眼睛终于承受不住黑暗之中长时间凝望的压力,便扭头唤道:“你找到了没?”

  

  “还没有。”对方答,且位置似乎已离我很远了。

  

  “我们能不能今晚就到这里了?这地方有点让我毛骨悚然。”

  

  “请允许我提醒你一句,之前是你执意要陪我过来的,阿里亚德涅。”他听上去已微微有些不耐,“要走请便。”

  

  我恼火地寻了株尤为挺拔的古木在树根上坐下,恶狠狠地看着他依旧在那儿埋头研究。说实话,我跟过来的唯一原因,不过是因为他独自一人制作魂器这个念头着实不是很讨喜罢了。

  

  我仰头一个哈欠,嗓口却忽地呛上了什么悄无声息落进来的物什。我不由得反胃起来,忙往手心一咳,定睛瞅瞅发现约莫是根枯枝——一根随后伸出几条腿呲溜一下扭走了的枯枝。我惊叫一声再次戒备地抬起头,以防还有什么不明物体飘下来,目光却是在同一瞬间被另一样事物夺了过去。我站起身,眯着眼睛瞪向叶片掩映下的一根树杈。“里德尔,你说蓝巢是什么颜色的?”

  

  一声叹息。“你说呢,阿里亚德涅?”

  

  “那你过来一下。”腐叶枯枝被鞋底翻搅挤压的脆响随着人影迫近而来,我等他站到自己身边,便高举起散着荧荧冷光的魔杖对准了枝叶错杂间那抹耀眼的蔚蓝。“是那个吗?”

  

  他望向镶嵌着幽蓝反光的枝杈轮廓间的缺口:“看起来似乎是。”

  

  “嗯,那好,我去拿。”

  

  “你?”他满不信任地瞥了我一眼。

  

  “对啊——那里太高了,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够不到的。再说,”我将斗篷抖下身子,“这种事情我其实挺在行的。”

  

  我把脱下的衣物往矮枝上一抛,无声朝着古木打量了半晌。“往后站点。”我警告道。他依旧难以置信地盯了我半晌,最后却还是照做了。

  

  我于是蹲起两下以作助力,随即屈膝蹬地一跃而上抓住头顶的某根树杈,拼着一口气将自己拽了上去,一甩腿跨坐在枝头,冲底下的里德尔笑起来:“有没有很佩服?”

  

  “几乎没有。”对方是这么答的,面上却满是饶有兴致的神情。

  

  “把魔杖照着我就是了。”我说着踩上粗糙的树皮,准备第二次起跳,“顺便,别往上看,我穿的是短裙。”

  

  半空中我听见下面传来一声嗤笑,里德尔压着嗓子咕哝了句什么,我未来得及细听便已攀上了另一杈树枝。然而这回我缩在枝杈根部摇晃了好一会儿,情急之下指甲都嵌进树干,方才堪堪保持住自己的平衡。

  

  “怎么了?”里德尔不耐烦地发问。

  

  “好久没试过了,”我颤着嗓子答道,微微倾身朝下瞥去,“这儿比我想象中的要高一点。”

  

  “别告诉我你现在突然害怕了,阿里亚德涅。”我正打算放轻了手脚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上,却听他这么幽幽嘲讽了一句。

  

  “当然没有,我从小就开始玩这个了。”

  

  “做魂器的机会挺多的么你?”他冷冰冰地回话。

  

  “很好笑。”我嘟囔着再次将自己拖上一节树枝,停下动作喘了口气。我朝下唤道:“你能移下光吗?”

  

  身侧的亮光应声挪了挪,我很快辨认出错杂枝杈间通往鸟巢的道路来:“谢了。”

  

  若干分钟后我总算扑腾到了窝着蓝巢的那根树枝,便微微站起身,一边举着手以保持平衡一边往枝头蹭去。“好了,我到了。”

  

  “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绷紧了身子缓缓下蹲,从窝里取出我们需要的那两颗亮蓝色鸟蛋,掀起羊绒衫结结实实地将它们裹了进去,“看到吧?完全没问——噢我的天。”

  

  里德尔叹息了一声。

  

  我维持着先前尤为吃力的半蹲半蜷的姿势僵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双突然出现的荧黄兽眼。

  

  也许我动得慢一点它是不会注意到我的,我这么想着,脚下一边往后滑了半寸。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蓦地从那物身上狠厉地爆开,我大骂一声,跌跌撞撞地朝后退去。

  

  “刚刚那是什么?”里德尔的声音警觉起来。

  

  “没什么。”我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已全然提了一个八度。我只听得一声急促的气音,忙一个激灵看向前方,下巴随即伴着那生物悄无声息地移进里德尔光圈里的动作一并直直下落。倘若只是第一眼,它的模样仅类似于普通的犬类,只是平心而论比寻常犬类巨大而可怖得多;然而那打颈根生出的——鞭子似癫狂扑打着的、龇着白沫翻溅的犬牙冲正前方的脑袋撕咬个不停的——第二个脑袋,便是问题所在了。正当我以为事情再不至于变得更糟的时候,我的视线落上了它竖直盘旋于身后的尾巴——一根实则是只蛇的尾巴——随后是那排漏着声声嘶吼的利齿。

  

  “好狗狗。”字词混杂在我吐出的气流间含含糊糊地落下,蛇尾便在同一时刻转过脑袋冲着我吐起血红的信子来。

  

  “阿里亚德涅,无论你在做什么,你现在最好停下来了。”里德尔警告道。

  

  如果我想尝试在那东西尾随的情况下爬下去……那是必死无疑的。况且万一我掉了下去,这几个蛋说不定就保不住了,那我就等着被烧死吧。我该怎么做……

  

  “里德尔,准备好。”

  

  “什么?”

  

  我将包成一团的羊绒衫紧紧护在胸前,骂了一句,叫了一声,随后侧身一滚翻下了枝条。

  

  “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呃呃——

  

  我直直朝森林地面栽去,窜过的气流如同皮鞭抽打着我的脸颊,从眼眶里揪出一串串泪花。天旋地转间我只听得上方的生物困惑地哼哼了一声,却也只能在飞速迫近的土地前不管不顾地紧闭双眼、张嘴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我压着里德尔一同撞向地面,然而我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运动停止的第一瞬间便张开手臂圈住了他的身体,“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阿里亚德涅,如果你现在不马上起来,我发誓——”

  

  我听罢立马一个轱辘爬起身,手忙脚乱地解开了臂弯的包裹。大约是有某种奇迹庇佑,两个鸟蛋皆是完好无损,我不由得释然又骄傲地大叫出声。

  

  “倘若你想把更多的怪物朝我们这里吸引过来的话,只管做吧。”里德尔龇了龇牙,我忙闭上嘴。他于是坐起身,一手扶着肋骨,形象比以往稍稍凌乱了几度。

  

  “我们拿到了。”我说,“制作魂器的最后一样材料。我们马上就好了。”



  

  “我们马上就要完成了。”在一个闷热得以致椅席炙手的午后——自然也是制作我的魔药的时段——里德尔在有求必应屋里忽然这么告诉我。

  

  “真的假的。”我懒懒抬手拭去额角的汗珠。早在此之前很久我便已憋不住把秋装扒得只剩下一件牛津衬衫和配套短裙,其余保暖物则被尽数堆成一团丢在了地上;而经过若干小时的顽强抗争,里德尔面对炎炎秋日做出了同样的退让。“那真是太棒了。”

  

  “我只再需要一样东西。”

  

  “靠。”

  

  我瞥了一眼过去,全身却是在看清他的动作之后僵住了。里德尔从桌上拾起一柄银刀,正架在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随后笑起来:“血。”

  

  我缩了缩:“很多吗?”

  

  “别诱导我,”里德尔答,“理应几滴就够了。”

  

  我于是又一缩:“你就不能用之前审讯我的时候取的吗?”

  

  “我总需存一点以备不时之需。”他冷冷道,随后朝着书桌一偏脑袋,“坐。”

  

  我不自在地捋了捋短裙后摆坐上桌子,极不情愿地朝立在身前的少年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他对上我的目光:“右手。”

  

  我只得更不情愿地伸出自己的右手。里德尔托着我的拳头,将我的手指一一展开,我只觉皮肤所触之处尽是一片冰凉;他修长的手指轻飘飘描摹过伤疤的印痕:“这是怎么留下的?”

  

  “我记事起手上就有了。”我沉默了半晌,随后又轻声开口,“我父母去世的那天……我醒过来便发现自己的手在流血,但至于是什么攻击了我,我想不起来。”

  

  “他们是怎么死的?”里德尔继续问,礼节惯例上的“我很抱歉”并未如期而至,倒也不算意外。

  

  “他们是被谋杀的,被一个坏人杀死了。”

  

  “你的博格特。”他的语气并非疑问。

  

  我叹了口气:“太聪明未必也是件好事。”

  

  “他们也是这么告诉我的。”里德尔嘟囔道。

  

  “你是说邓布利多?”

  

  他的目光凌厉地冲我双目一戳:“很聪明,阿里亚德涅。”

  

  “他并不信任你。”我说。

  

  近乎是下意识地,他压下嘴唇微微龇了龇牙。“为什么我会在意那老家伙是怎么想的?”对方眼底的讥笑泛滥到舌根,“我何必去畏惧一个快要入土的人——我,终将永生的伏地魔?”

  

  我不发一言。良久过后,他眼中的猩红逐渐黯淡下去收敛起獠牙,而当他最终转向我的时候,落在身上的目光便又成了暗流涌动的深灰。

  

  “我吓到你了吗?”他问。

  

  “显然,我会因之而疑问当初的抉择是否明智,”我于是轻声开口,“但事到如今我已欠你太多,而无路可退了。”

  

  “格兰芬多。”他扬了扬唇角,刀尖随之抵上我的掌心。

  

  “小心点。”

  

  带着寒意的阵痛一闪而过,伤口淌出的血液便被加进了坩埚里。魔药发出一声尖厉的嘶鸣,色泽随之由银白沉淀至近乎幽深不见底的黑。我的心思却始终驻留在先前的对话之上,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别名——一个似乎尚且未被意识到的口误——想来他在青少年时期很早的阶段就已经开始把自己视作“伏地魔”了……

  

  他递来一只烧瓶,我毫不犹疑地一口闷了。

  

  “你感觉怎么样?”他密切地注视着我吞咽完毕后的一举一动。

  

  我只有摇头,转身干净利落地冲着突然具象化的空桶呕吐起来。

  

  “也许并没有我先前所想的那样完全。”里德尔思忖道。

  

  “嗯,”我在干呕的间隙扯着酸胀的喉咙挤出一句话来,“我也不这么认为。”

  

  “定是缺了是什么。”他若有所思地移开目光。

  

  我被再一阵穿过嗓口的浓液剥夺了话语权,只能在心里默默报以最虔诚热切的祈祷——不论缺的是什么,做出来的最好是比这坨翔味道更好的东西。



  

  里德尔半躺在床上,手里摊着一册书籍——这本是他最中意的消遣方式,然而如今脑海里积攒纷飞的思绪已膨胀到让他无心阅读的地步。

  

  阿里亚德涅会死,且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她说自己的疼痛正在逐渐消退,平日里除却疲倦别无大碍,然而里德尔已对同CorpusDefessum类似的衰竭性病变做过足够深度的研究,心知这不过是病症恶化的一部分——患者的力道将逐渐被汲取抽离至精疲力竭的那一刻,随后她的身体将分崩离析,先是免疫系统的退化,随后是呼吸系统,直到最终连心脏也失去了跳动的功能。CorpusDefessum是一种尤为险恶的病变……而其症状在她身上尤为显著。

  

  于是他在那个下午第五次生出了对此置身事外、坐视不理的念头,随后与先前那四次同样——又将这个念头摒弃于脑后。即便她的几个白痴朋友并没有意识到,但邓布利多那个老头显然已经开始怀疑他与她之间隐约有些牵连。因而倘若她现在死去,乃至只是失踪……

  

  话又说回来,还有他的魂器的问题。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所掌控的信息远比他预想中的多得多——他就只差那么一点了。

  

  但要事第一,回到她的CorpusDefessum。

  

  他阖上眼睛。关于完成魔药最后所需的原料及材料,他确有一个初步的想法,然而至于真切地获得那些东西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颇为久远的记忆蓦地浮出脑海,他不由得蹙起眉。

  

  “怎么了,艾德利斯?”他兴致缺缺地询问了一句,魔杖在手指间漫不经心地摆弄着。

  

  “啊、啊……”洛克伍德挣扎着强迫自己安定下来,他再次清了清嗓子,“是、是关于那个……呃……您要求我寻找的材料的事情。”里德尔的脑袋缓缓转到了他的方向,他的目光直直地插进他的脸上,“我、我没法——这越发显得困难……”

  

  “艾德利斯……”里德尔徐徐开口,“你在喋喋不休什么呢?”

  

  他呻吟了一声,起身离开房间。

  

  里德尔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寻到了洛克伍德,男孩周身似乎环绕着一圈壁垒般的空白作业。

  

  “洛克伍德。”里德尔开口。

  

  对方在座椅上猛地一震,墨水瓶随之歪斜倾倒,瓶口恰对着他的论文。他咒骂了一句:“嗯——呃——在,主人。”

  

  “关于我让你给我拿来的材料,你确实把它们交给我了,没错?”

  

  洛克伍德顷刻间煞白了一张脸,多半联想到了先前的钻心剜骨咒。

  

  “你是怎么拿到的?”

  

  “呃——这个么,您告诉我三把扫帚酒吧的地窖里有。”

  

  “这样吗。”里德尔道。

  

  洛克伍德犹疑了又犹疑,踌躇了再踌躇,最后还是开口了:“呃——您——嗯——还好吗,主人?”

  

  “非常好。”里德尔的目光再未落上过对方半秒,“晚安,洛克伍德。”

  

  被唤的男孩愣愣僵在原地,蔫巴巴地望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里德尔在迈出公共休息室时叹了口气。在那个斯莱特林告诉他自己曾将材料交给过他的未来身之后,他确有对他施展过钻心剜骨咒。对此他不觉后悔,白费力气的烦躁感倒是不可否认,尤其考虑到现在他不得不再去找过去的洛克伍德把材料取回来。

  

  当然,他得首先命令过去的洛克伍德找到那些材料。

  

  里德尔取下颈间的挂坠盒握在手心,食指拇指捻住轻轻一翻,坠入虚空的眩晕感随之而临,弹指过后便已来到霍格沃茨图书馆。他在一条僻静无人的过道里寻到了洛克伍德,对方显然正做着类似于欺压某个瑟瑟发抖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生的事情。

  

  他翻了个白眼,开口唤道:“洛克伍德。”

  

  另一个男孩抬脸时唇角的讥笑尚未褪去。“怎——”他被扼住喉咙似的刹住了车。里德尔看着他满面瞿然,面对同样的场景心下难以遏止地再次升起一丝愉悦。格兰芬多趁此溜得没了影,而洛克伍德只是紧张地轻咳一声:“呃,在,主人。”

  

  “我有一项任务要交给你。”他不等对方作答便继续了下去,“下一次去霍格莫德是什么时候?”

  

  洛克伍德惶惑起来:“呃——周五。”

  

  “你需要去三把扫帚的地窖找几样材料交给我。你现在最好开始记了。”

  

  洛克伍德忙捞起几张零散的羊皮纸,将里德尔报出的名词一一飞速写下。里德尔看着心里不由得一阵顺畅;这就是他追随者众多却唯独选择了洛克伍德的缘由——他懂得如何不带质疑地服从命令。“但他们不会发现有很多东西不见了吗?”

  

  “那个交给我就是,”里德尔慵懒敷衍过去,“如果拿不下的话叫上穆尔塞伯。你记好了吗?”他说着冲对方的纸片一偏脑袋。

  

  “呃——”洛克伍德朝下一瞥,然而待他从羊皮纸上抬起眼来的时候,里德尔已没了踪影。

  

  远在层楼之下与日夜之后的公共休息室里,斯莱特林的后裔叹息一声,指尖摩挲着额角。他必须制造出一场混乱,而他心下已有了主意。那件事确实让他感到厌恶,倒也解释了不少闲置脑后难以解决的问题。说到底,他又怎么能和过去作对呢?

  

  挂坠盒在掌心又是一翻,冷清的休息室里便再无人影。



  

  “……你现在懂了吗,阿里?”赫敏这么问我。彼时我们正坐在图书馆的桌前,厚重晦涩的书籍流水线似的一本本翻阅过去。

  

  “嗯,当然。不。说实话,不是很懂。”

  

  “其实吧,”她叹了口气,“这些都是相当高级的咒语。我觉得我们不到明年是根本学不到这些理论的。”

  

  “但是它们都很有意思,不是吗?”我心不在焉地反驳,一边一拨手指草草浏览过眼前的书册。利用赫敏来研究用以制作里德尔魂器的咒语背后的理论确实不是什么问心无愧的事,但倘若让我自己孤身奋战,想要参透可就要再等一百年——也未必能成功——了。

  

  “没错,那些都是很有魅力的东西,”赫敏又一蹙眉,“但这还真是有些奇怪,我——”

  

  我正埋头给段落做注释,忽然听她没了声音,不由得心下怪异:“嗯?哇哦——”一瞥过后我是不得不抬起了脑袋以正视她僵在原地的身形,随即又四下一打量,便觉她并非被冻结凝固的单独一人。身后蓦地传来一阵脚步渐进的轻踏,我下意识转了身:“里德尔?我们今天没有会议的吧?”

  

  “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他说着沿桌坐下。

  

  “那可真是让您破费了!”我故作倒抽凉气装。

  

  他一脸冷漠。“我知道。”他说,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水晶瓶置于桌上。我盯着那瓶子看了良久,随后又面向他,唇角眼底的最后一丝嬉笑意味退了个干净。里德尔见状只是点头,以解答我无声的询问。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将水晶瓶贴握在指间,拔去木塞再送至唇边。弹指过后我开始咳嗽,玲珑小瓶顺着手指滚落,然而盘踞我的脑海的只有吞噬万物的热度,火焰窜过交错纵横遍身的血管,灼烧尽一切污秽,直直烧进了骨子。最终一切躁动平息下来,同样连根斩尽的还有仿佛延续了数载的倦意;栖居千年的痛苦。我变得……焕然一新。

  

  里德尔正密切地打量着我的脸色,待我回望过去,他便满意地朝我一颔首。“如此看来它确实有效。”他拾起空瓶滑进口袋,气定神闲地站起身,“我今晚会再准备一些,来去屋见了。”

  

  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远去。事到如今我已是欠下了一条性命,我应当说些什么的。

  

  我未发一言。

  

  “——从没意识到你这么喜欢读书,阿里。”赫敏被时间锁住的后半句话顺着惯性道了出来,随后便是一顿。她凑上来盯着我瞧了半晌:“你有弄过你的头发吗?”

  

  我触上自己的发丝,却是比数分钟前显然要光顺亮眼得多。“我这几天吃了挺多鸡蛋。”

  

  “呃……”

  

  我回首,向着图书馆门口又是一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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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下有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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