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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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翻译】Pretending To Live · 第十二章(下)

  • 汤姆·里德尔×原创女主




 

第十二章 好多了



 

我歪了歪脑袋,细细打量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再扭着脖子转身瞅了眼背后。我侧过身子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把背挺直,却只听得后颈抗议地咯啦一声,显然那是想都别想的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阿里,你好了没有?”


 

“马上!”我冲着女生寝室的楼梯底下喊道,转过头继续看向镜子。


 

我并不是在担心我的外表,也非因为这是我自打父母葬礼以后第一次穿裙子,甚至和整一个斯拉格霍恩的派对的事情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即便应酬这个词从来没和我搭上边过。


 

却是——这将是我吐了里德尔一脸、还补上了一次相当于巫师版的踹裆行为之后,第一次和他讲话。


 

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会折磨我吗?粉身碎骨,钻心剜骨,还是阿瓦达索命?或是说——他只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嗤了一声。那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看在梅林的份上,德莱昂科特——”


 

我噔噔噔冲下楼梯跑到德拉科跟前,转了个圈摊开手臂。“锵锵!”我无不自豪地说,“你觉得怎么样?”


 

打心底说,我的自我感觉是挺不错的。我正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头发也没那么糟糕,早些时候还问德拉科借来了他那把魔法剃刀刮了刮我的腿毛(他也不知道就是了)。


 

他抱起胸挑剔地打量了我几眼:“那就是你的裙子?”


 

“是啊,”我不禁防备起来,“怎么了,有问题?”


 

德拉科只是耸耸肩:“噢,没什么。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在一个纯血派对里四处宣扬你大粪都不如的血统的话,你的选择实在是棒极了。”


 

我哼了一声,低头小心翼翼地理了理波浪似的飘摇在膝前的裙摆:“怎么,莫非他们穿的都是些高档的裘皮大衣,丝绸手套,钻石冠饰……?”


 

“没错,”德拉科毫不留情地点明,“你的看起来更像是件……仆人穿的便服。”


 

“去你的。”我含糊地骂了一句,跺着脚跟跑到房间另一端一把抓过我的钱袋(即是,我叫德拉科帮我缩小到合适尺寸的书包)。


 

“阿里……”德拉科听起来似乎已经开始不可置信了,“你穿的……是谁的鞋?”

 


我不由得红了脸,低头瞅了眼脚上那双三英寸高鞋跟的深褐色木底鞋,蕾丝搭扣正张扬地缠在鞋面。“邓布利多教授……说可以借我这双鞋……除了我平时穿的那双我就没有别的鞋子了……而且,我觉得这双看起来挺好的……”


 

我悄悄瞟了一眼德拉科,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哦。”


 

“嗯哼,好吧,管它呢,我跟赫敏越好了要在西塔会合的,我大概得走了——”我用余光瞥了眼壁炉上的挂钟,“嗯,绝对该走了——一会儿见!”我朝身后喊道,一边小跑着离开了休息室。


 

啊,忘记了!我折过身从墙后头探出脑袋:“爱你,德拉科。”


 

“看在上帝的份上,别说了!”他吼回来。我忍不住扬起嘴角,两步一跨地蹦跶下通往油画洞口的台阶。


 

我在塔底找到了赫敏,她巧克力色的头发笔直柔顺地垂在背后,暖黄烛光里泛着晶亮的光泽,一身华丽的天蓝礼服衬着雪白的肌肤。


 

“噢,你好,阿里。”她跟我打招呼,“你看起来很不错。呃……鞋子挺可爱的……”


 

我翻了个白眼:“谢了。你也是。”

 


我们一边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派对的事情一边朝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走去。说到底,人生的第一场巫师舞会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赫敏听我说罢只是一脸得意,微昂起下巴瞧着我手舞足蹈。

 


“其实,我觉得能够和这个时代那些有名的巫师女巫会面实在是一件很棒的事情,”她发自内心地朝我笑起来,“我听说埃拉朵拉·凯特莉齐也会去那个聚会,她是一个非常著名的魔药师;我之前只在书里读到过她呢……”


 

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移开的红褐木板之后赫然正是斯拉格霍恩本人,他的脸上已然泛起了不轻的酡红,白兰地特有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啊,格兰杰小姐,德莱昂科特小姐!很高兴你们都能来参加聚会——快进来!”

 


他把我们介绍给了一些显然非常有名,然而我一个都不认识、也喊不出名字的巫师,诸如雅各布·菲茨威廉,好像是哪个作家;贾斯伯·斯坦多夫,一位著名的魁地奇选手;随后——也是最让赫敏兴奋的一位——埃拉朵拉·凯特莉齐。

 


“我读到过您!”她告诉那位金色卷发的圆脸矮个子女巫,“您是最伟大的女权学术领域先锋者之一!”

 


“不好意思?”凯特莉齐看起来倒像是真真切切地被冒犯到了,“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女人在学术领域可没有什么立足之地!”


 

我看见赫敏眨了下眼睛,一阵笑声险些从嗓口冲出来。“但……您是个魔药师啊!您发明了那么多咒语,您就是以此为众所称道的啊——”


 

“居家咒语,亲爱的。”凯特莉齐打断,她吸了吸鼻子,“我们只要待在坩埚后面就行了,谁都知道这一点!”


 

我却没能听见赫敏激动的答复,一抹深绿影子蓦地从遥远的房间对面闯入我的视线,我不由得分了神。里德尔。我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绅士而优雅地笑着,俯身同方才攀谈的那位漂亮女巫道了声再见。随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茫茫人海落到我身上,我们四目相接——灰色对上了和棕色。


 

然而他接下来只是轻巧地一转身,眨眼睛便消失在身后的门廊里。


 

“我待会儿去找你。”我朝赫敏低声支会了一句,只是对方依旧沉浸在同凯特莉齐关于政治正确的辩驳里,压根没有理会我一下。我一矮身挤进人群,悄然溜过里德尔先前离开的门道走出去。


 

门道之外延伸着一条看不清尽头的石头走廊,我忙左右顾盼了两眼,右手边的不远处忽然传来袍子后摆翻飞轻微的飒飒一声,我忙跟上几步,藏进转角的影子里。


 

里德尔正站在一道露天拱门之下,两手悠闲地背在身后,目光遥遥落在眼前墨黑夜空的某个点上。


 

好的,开始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朝前一步站进光亮之下。然而那里哪还有里德尔的影子?我正疑惑着呆楞在原地——


 

“在找谁吗,德莱昂科特小姐?”


 

我一个激灵旋过身,却见他正倚在我方才经过的一扇拱门上,两手抱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没——”我顿住了,“是的。是的,我在找人。我在找你,里德尔。”


 

他未应声,我便缓缓踱起步子来,十根手指绞在一块。“我知道你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事情……不对劲。我的……病,对吧?”


 

里德尔依旧没有作声,只是听着我近乎可笑地喋喋不休。


 

“我知道你知道治愈它的方法,里德尔。所以……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虽然我知道这简直疯了,但我……”我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我需要你的帮助。”


 

正当接踵而至的沉默要把我逼到临近崩溃,里德尔却在此时从石面上站直身子,不疾不徐地走到我面前,神色是纯粹的好奇。


 

“我的帮助?”他轻声发问。我喉头一紧,点点头。他面上浮起一阵叫人胆寒的笑意:“那作为回报,你能给我什么呢,阿里亚德涅?”


 

“作为回——”我停下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那恐怕我帮不了你了,阿里亚德涅。”里德尔说,笑意愈发得深。他转过身向远处走去。我一下子慌了神。


 

“它会杀了我的,里德尔!”我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血液在耳畔近乎沸腾地嗡鸣,嗓口的水分霎时间尽数蒸发殆尽——病痛会再次缠上我的身体,这已是既定的事实……


 

里德尔的脚步不过顿了一瞬,他回转过身,钢铁般尖锐而冰冷的目光对上了我的——绝望的,惊恐的。“我知道。”他只是这么说道。


 

随后远去得没了踪影。

 


我直直跪倒在地,嗓口喷出一连串咳嗽,伴着斑驳的猩红溅上石板。我的身躯顷刻间在汹涌袭来的痛意下无处遁形,虚弱而不堪重负抽搐着,眼泪顺着脸颊的轮廓流淌下来。

 


我、没、法、呼、吸、了。

 


然后——


 

我却是站在了地上,晕晕乎乎的辨不清东西南北,那痛苦也没了踪影。我旋过身,在原地愣愣地转了一圈。我的位置没有丝毫改变,周围的环境却是完全不同……日光穿透玻璃窗户安逸地流淌而下,我甚至能听见学生的声音从拐角处隐约传来。


 

什么……?


 

我摸上自己的身体,上臂,肘部,手指——没有任何显著性变化,我的身上还是那条金色的裙子……但我此刻又是在哪里呢?


 

紧接着,有人从背后叫出了我的名字。


 

“阿里亚德涅?”


 

我猛一转身,说不上先后地抽了口凉气,半是震惊半是讶异地瑟缩了一下:“里德尔?”


 

他正站在石头走廊的尽头,臂间夹着一本厚重的书册,看着我的神情微微有些讶异。然而对我来说,他单纯的存在便已顿时扫清了我原先所有的困惑——这绝对是他搞的鬼,我愤怒起来。“你做了什么?发生什么了?我在哪里?”

 


他审视地瞧了我一眼,表情晦涩难辨。“跟我来。”他转过身向更远的地方走去,墨黑的袍子随风扬起,而我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背影。他真以为我会就这么跟上去……?

 


“等等!”我小跑着与他齐平,他的步幅着实大了些,“里德尔,你究竟在——”


 

他毫无征兆地停下步子,我被他一拽贴到身边,半拢半拖地藏进了过道上用作装饰的石柱后头。这几乎是一个拥抱了:他的双臂正环在我的背后,嘴唇堪堪悬在我的耳边。我下意识想要挣脱,禁锢住身体的力道却不减反增。这近乎玄幻的处境在一群学生叽叽喳喳路过我们的藏身处后才总算有了解释。


 

“罗恩,这太荒谬了,你怎么能说家养小精灵实际上会享受它们被对待的方式——”赫敏高傲的声音叫我不由得一震。但这是不可能的,我明明才在斯拉格霍恩的派对上见过她……


 

我的呼吸一窒——我又穿越了。


 

“你是不是又用了挂坠盒?”我压低声音问。里德尔嗤了一声,微微整了整我们紧贴墙面的姿势。


 

“这次是你自己的问题,阿里亚德涅。”他随后顿了一下,似是在捕捉赫敏与罗恩远去的脚步,确认无误后便收回了环在我身侧的手臂,继续向前走去。我于是跟上。


 

他最终停在了通往有求必应屋的那堵尤为眼熟的墙前面,不出片刻,一把扶手便从砖块间浮现上来。我犹疑了半晌,还是随着他走了进去,一边反手关好门。

 


屋子的模样与平日里我和其余1997年前来的同伴们所用的已是有了天壤之别。房间的大小几乎没有变化,却是远远近近堆满了魔药教室里的那种长木桌。成套的古怪仪器摆在桌面,而离我最近的桌子上则架着一座中等大小的乌黑坩埚,坩埚里的液体服服帖帖地由里德尔掌控着。他忽然抬眼打量了我半秒,上身轻捷地凑过来,离我的脸庞至多不过两三英寸。


 

“你在干……?”我不由得没了声响,他的目光细细研究下来的样子不可遏制地叫我想到了霍格莫德森林里的那个人。他朝后退了一步。


 

“两毫克菟葵,或者三毫克……”他兀自喃喃了一句,转过身小心地绕开周围的精密仪器寻到某张特定的桌前,研究起一瓶我从未见过的金黄液体起来。他忽然开了口,目光却是没离开那玻璃锥瓶分毫:“你穿越了时空,阿里亚德涅。”

 


“有趣的是,我已经察觉到了。”我说着走近木桌,“你对我做了什么?”

 


里德尔的脸再次转向了我,神色变天似的冰冷。“我没有对你做任何事。”他言简意赅,语罢继续起手上的工作,“是你的corpus defessum。”


 

我听着那名字不由得骨子里一悚;他是怎么……?“我的……但怎么会——”


 

“你的分子构造由于受到痛苦而变得极不稳定,加之你与时间建立起的特殊牵绊,你便因此跨过时间轴来到了更远的地方。”


 

“更远?”我重复了一遍,心下惊奇,“我来到了未来?”


 

里德尔只是短促地朝我一点头,我心底飘摇不定的震惊便彻底壮大起来。一把椅子凭空出现在我的身后,我顺势往下一倒跌上椅背。“这么说来……我到底还是说服了你。”我低声感慨,里德尔的目光霎时剑锋似的逼到我脸上,“我以为那是不可能的。”


 

沉默驻留了片刻。里德尔仍旧在以一种近乎让人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道审视着我,这让我不得不回了神:“所以,那个坩埚里的魔药……是给我的?”


 

里德尔简慢地朝我点点头:“这是我们至今完成的进度。这确实很……复杂。”


 

这就是我需要你的原因,我不由得想。“我们开始多久了?”


 

“大概一个星期。”他说着在坩埚里投下了某样材料,打着旋升腾而起的明黄雾气被他修长的手拂去一边,随后又是五样前所未见辨别不得的东西被次第送进了溶液,绿色火星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


 

“里德尔……我是怎么说服你的?”他这回停下了手头的活计。


 

里德尔将魔杖摆到一边,目光对上了我的。


 

“你提出了一个条件,”他轻声告诉我,“一个……非常、非常难以拒绝的条件。”

 


“什么条件?”


 

里德尔却只是叹了口气,抄起一枚烧瓶往坩埚里一蘸一挑,游刃有余地移出长桌排成的迷宫走到我身前,举着玻璃瓶在眼前端详了片刻。“喝掉。我不知道它的药效能持续多久或有多强,但不出所料它应是能阻挡一会儿你时空跨越的症状了。”他递给我。


 

我顺从地接过:“颜色不对。”


 

里德尔墨黑的眉毛间陷下一道小沟:“什么?”

 


“应该是黑色的,像油——或者焦油一样。”我回忆了一下,“很黏。”

 


里德尔俯视着盯着我,脸上的神情论谁也无法看透:“你是怎么知道的?”


 

“格林德沃袭击霍格莫德村的那天,我在森林里遇见了你,”我告诉他,“应该是未来的你。你给了我一瓶什么东西……而我喝了之后所有的症状就都消失了。不是完成品……但我觉得也快了。”


 

里德尔两手扣在身后,目光若有所思地虚虚落在左侧的窗户上;我便只盯着他的侧脸发呆,柔和的银白冷光勾勒出的轮廓不论怎样都透着一股从容的贵族气息。“我明白了。”他说。


 

里德尔没有回头,又是一阵叫人不适的静默(至少我单方面是这样定义的)山雾似的沉降下来,我尴尬地蹭了蹭脚跟,硬着头皮打破了这窒息一般的寂静。“所以……未来的我怎么样?”


 

“不好。”里德尔竟是回答了,“我不知道你还能撑多久。”


 

“你……大概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委婉地说话吧?”


 

他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以作回答。


 

“把魔药喝了。派对结束了斯拉格霍恩会去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那个时候来的?”我说着直勾勾地盯起烧瓶里的物质。


 

他的语气甚是不以为然:“你还穿着那条滑稽的裙子。”


 

我一缩肩膀,不自在地抚了抚裙摆。“我倒是很喜欢这个裙子。”我愤愤地嘟囔,他刻薄地睨了我一眼。我终是叹了口气:“好吧,我走了。”我举起烧瓶贴上下唇,动作却忽然一滞。“里德尔,这东西最好不会把我弄死……”


 

“我保证,它不会的。”浅薄的半点笑意寻到了他的唇角,“短时间内。”


 

我的笑声在看见他不带一丝纰漏的严肃神色后戛然而止;我清了清嗓子。“那……一会儿见吧。”


 

我一仰脖颈将魔药甩进嗓口的时候里德尔便已将身子背了过去。冰凉的液体窜过胸腹,所经之处的内脏接连纠结成一团,我抽了口气,不可遏制地折起身——

 


“德莱昂科特小姐?”


 

我抠着嗓子旋过身,便对上了满面疑惑的斯拉格霍恩站在我身前。


 

“教授!”我哑着嗓子呛道,“您怎么样?”


 

他戒备地瞅了我两眼,我忽然留意到他姜黄色的胡须上正斑驳点着几撮水晶菠萝上的糖霜。“亲爱的,你还好吗?”


 

“好啊,我感觉棒极了!”我欢快地回道,一边揽过赫敏的手臂拖着她穿过门廊,回到了……斯拉格霍恩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怎么回……?”我喃喃,“别的人都去哪儿了?”


 

“你去哪儿了?”赫敏问,“你走了整整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我还以为方才只过了十五分钟,但刚刚兜的小圈子又不好告诉赫敏……


 

“噢对,这个么……谁叫自助餐那么好吃的,”我耸耸肩,“那个山核桃馅饼,天呐……”赫敏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我便忙一转话题,“那你和那个嗯,凯特莉齐聊得怎么样?”


 

奏效了。赫敏闻言猛地一哆嗦:“噢——便再跟我提那件事!”


 

“真有那么糟糕啊?”

 


“她真是——无可理喻!我简直无法相信我曾经还把那偏执狂当做我的偶像——”我不由得笑了,听着她喋喋不休地牢骚,一边同她走出办公室。

 


倒是个有趣的夜晚。

 

 



“感觉怎么样?”德拉科问我。我们那时又回到了有求必应屋,哈利,罗恩和赫敏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小声谈论着什么,我则懒洋洋地陷在沙发垫里。


“好点了,谢谢。”这倒是实话。至少我现在确认了我未来能够不知怎地说服里德尔提供帮助,心情总算放松了些——但我仍旧不知道我是说了什么!


为什么他不直接告诉我呢?上帝啊!


“阿里!”德拉科在我面前挥了挥手,“你听到我刚刚讲了什么吗?”


“没有。”我真诚地回答,他一脸被冒犯到的样子,“抱歉,德拉科,刚刚脑子里想的事情有点多,怎么了?”


“书还我。”


“书……?”我咕哝。


他抬手在我眼前弹了个响指,神色已是不耐:“没错,我的书,傻子!你上周问我借的草药学课本!”


“噢,对……”我探进身旁的书包里翻找起来,“就在这里——”


我的话音截断在半当中。我只是愣愣地盯着手里捏着的那本书,并非什么德拉科的草药课本——却是一件我在病痛与恐慌缠身之下愚蠢得抛到了九霄云外的东西。


我一挺腰板跳了起来。“我得去下图书馆!”我头也不回地吼道,箭一般窜到门前。


“这绝对会是迄今为止你给我留下的最有说服力的印象了,赫敏。”我撞开木门的时候隐约听见罗恩在我身后这么说着,却也顾不得别的,胳膊一甩拍上门,脚跟蹬地便朝走廊尽头飞奔而去。


这是不对的。我知道。这违背了所有——所有我们企图达成的目标和拼搏的方向——所有我所争取过的,努力过的,寻求过的事物。


见鬼去吧,我可不打算就这么死掉。


我抱着邓布利多的书推开图书馆的木门,踏进去环视了一圈。他就在那里。至于我是如何确信他不会在别处的——天知道。


我径直向他走去,对方听见我的步子抬起头,一声脆响合上了手里的书籍。他蹙了蹙眉,打量我的目光像是在探寻某个尤为高深的谜语。


我才结束了一段冲刺,开口时漫过唇齿的话音稍稍有些喘:“我们得谈谈。找个隐蔽的地方。”


他只是一挑眉,两根手指捻着环在颈边的第一挂坠盒的银链朝上一挑,那精巧的垂饰便彻底暴露在了外边。他抬手将小盒一翻,目光却未曾离开我的眼睛一下;我只觉银光一闪,紧接着——


一切都凝固了。


我环顾四周,一个女生正狰狞着脸,喷嚏堪堪冲到在她的鼻腔,神情仿佛是在舔着这世上最酸的哪颗柠檬;一个男生曲着手臂护在头顶,厚重的书本便突兀地悬在了他的上空;一个教授的手往前伸着,指尖的墨水瓶却永远倾泻在了一端,泼洒的水珠隐约探出瓶口。


再不会有一丝动静,再不会有一声呼吸。唯有我们二人。


我转过脑袋看向身前的少年的动作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我能帮你。”我说,那声音仿佛正从世界的另一端遥遥传来。


“帮我什么,德莱昂科特小姐?”里德尔的声音极轻而软,近乎一声黑猫的喉音。


我默数着脑海内无声淌过的永不停息的节拍,最终一咬牙直直望进那双血红的眸子里。


“你的魂器。”




——TBC——




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们!

争取半月一更,一更万字左右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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