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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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翻译】Pretending to Live · 第三章

  • 汤姆·里德尔×原创女主

  • 原帖地址:https://www.fanfiction.net/s/5930349/1/Pretending-To-Live

  • 作者:UrbanRoseF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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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发现

 


  时间在沉默中滴答流逝而去,我躺在床上,琢磨着赫敏的话。

  

  “目的性……被送到这儿……

  

  目的是什么?又为何是我?

  

  “对,小赫,没错,但为什么是她?”显然,金妮的思路是与我一致的,“我是说,拜托,如果真要费那么大劲送一个人过来,你不觉得他们应该会选一个,嗯……更加有趣点的人吗?”

  

  这话想必伤透了你的心呀,阿里。

  

  我的眼睛猛地睁开——谁的声音……!

  

  我蓦地听到一声巨响,忙一个激灵坐起身,却只来得及瞥见金妮瘫倒在房间对面那张又丑又土的墙纸上的身影。她的四肢无力地展开,鲜艳的红头发披散在脸前,一动不动的像只断了线的木偶。

  

  怎么回……

  

  我疯狂地搜遍整个大脑,先前回荡在颅腔的诡异骇人的细语却荡然无存。那是我的臆想吗?

  

  “刚、刚刚发生什么了?”我的声音因先前的昏迷而不可避免地有些沙哑,忙我清了清嗓子,“她怎么了?”我朝金妮瘫软的身形一歪脑袋。

  

  一头浓密卷发的女巫嘴巴圆张,瞪大眼睛紧盯着我。我忽然意识到她手上正攥着一根细长的浅棕色木棒,纤长的手指与木棒一齐微微颤抖着,尖端直指向我。

  

  一根魔杖。

  

  寒意攀上我的脖颈,我瞬间不敢动了。

  

  蜂蜜砂糖冰红茶在上!我暗骂。但在我本能地做出什么大概率会招致我新添几根假肢的反应之前,赫敏身旁厚重的木门倏地一声闷响被撞了开来。

  

  “赫敏!”

  

  少年与我相似的墨黑短发此刻愈发狂野而凌乱,翠绿色的眼睛锐利得像是能擦出火光。又一根魔杖被迅捷地抽出,形状和赫敏的几乎无异,颜色却更深。

  

  “我听见楼上响了一声,发生什么了?”哈利焦急问道,目光集中在无措的女巫身上。

  

  赫敏咽了口口水,稍稍压低了魔杖:“她——嗯,那个女孩,呃——金妮……”

  

  这一个名字就够了。哈利猛一转身,周身凌厉的气流漾开,杖尖直指我的眉心。“金妮在哪儿!”他低吼。我隐约能感觉到某样东西——我无从解释的、极具野性的东西——蓦然无声肆虐起来,爆裂游窜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我无声地指了指瘫倒在角落里的金妮。

  

  哈利的眼睛微微瞪大,他忙把魔杖塞回口袋,快步走向一动不动的女孩。

  

  “金妮,”他悄声询问,“金妮,你还好吗?”

  

  “横扫扫帚407型……”是她唯一的回答。她翻了个身,轻轻地打起了呼噜。

  

  哈利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我不安地咬了咬唇。出大事了,想不到我足够糟糕的第一印象竟能再下一台阶。

  

  我大概一不小心弄出了什么声音,哈利翡翠绿色的眼睛便又转向了我,眼底的倦意毫无遮拦地流淌出来。

  

  “你用了什么咒语?”他问,右手再次探向自己的口袋。

  

  我的眉毛直奔发际线。

  

  “啊,什么?”我自然(全然不)格外伶牙俐齿地阐释道,“呃,我不是巫师……”

  

  哈利眨了一下眼睛,我话语里透露出的真相缓缓渗进他的脑海,他的眼睛也一并跟着瞪大。

  

  “你是……你是一个麻瓜?”他将信将疑地问,手又再次缓缓垂了下去。

  

  “是……的,”我将尾音拉得很长,细细思忖着,“至少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但是我听见……”我若有所思地看向他身旁一脸惊异的女巫,后半句话吞进肚里。

  

  “你听见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点点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长久的寂静。

  

  “我觉得,”哈利最终打破了沉默,“我们还是去找一下邓布利多吧。”


>>>


  较之房间,走廊的空气好歹霉味轻了不少。我如释重负地深吸了一口气,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我仍旧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处何处,从哈利和赫敏那里一时半会儿大概也得不到解答,但光是四顾屋内的摆饰便足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这座建筑显然比一般的屋子,乃至楼房都大很多,不仅如此,其内也显得更为杂乱,像是它的主人迫切而热衷于展示自己的财富,却又不知该如何安置这些堆积成山的宝物一样。蛾虫轻噬的古老家具、敦实的铜烛台和衣架、光泽黯淡的银制酒杯浅盘和布满灰尘的厚重书籍几乎填塞了每一个空余的角落,厚实华丽的地毯将吱呀乱叫的木地板盖得严严实实——这一切的物件上明晃晃的都写着钱,但极其微妙地,它们周身同时也笼罩着一层疲累而苍老的气息,仿佛不仅仅是它们的原主,就连时间本身,也将它们遗忘在了最深的狭缝里。

  

  我的余光里忽然瞥见某个东西在书堆之后动了一下,我本能地一转身,一不小心撞到了跟在我身后的哈利。

  

  “呃!”

  

  “那是什么?”我下意识问,对于他此刻揉着小腿面露痛苦的反应略显不解人意。

  

  “什么是什么?”他疑惑地反问。

  

  “哈利?”赫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已经看不见她了,一叠堆人高的书册恰巧阻隔住我的视线。

  

  我冲着角落里的那堆书一阵狂指。

  

  他朝我示意的方向看去,迷茫地皱了皱眉。

  

  “嗯?什——噢!”他方才明白过来,随即松开眉心,倏地一提气挺胸。“克利切!”他喊道。

  

  虚空中忽然咔的一声巨响,一只长得像是脑袋上生了对翅膀的大皮猪的玩意闷声落在我的脚边。我呆愣愣地张大了嘴。

  

  “主人叫我……?”克利切谄媚地眯着眼睛斜瞅向我们,暗地里却絮絮低语着“甚至够不上为夫人的发炎脚趾做按摩的资格”之类的话。

  

  我的脑海中齿轮飞转,最终咔嗒一声嵌入了合适的位置。

  

  我已经几乎百分之百能够确信,我此时此刻正在格里莫广场12号,这栋属于哈利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的房子里。这样一来,这些让人发指的堆积成山的财产,因长时间被弃置而几乎渗透进每一个犄角旮旯中的霉味,还有出发拜访邓布利多之前哈利严厉的警告——“不管做什么,总之什么也不许碰。”——便都说得通了。

  

  我一个激灵,肾上腺素在战栗间涌进血管。我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这里一半的——更有可能是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曾被不同程度地施过法术、甚至是诅咒过。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敢打赌,其中大部分的诅咒,想必都是为了让误触的麻瓜们产生一些“有意思”的反应,我沉重地想到。

  

  既然我在格里莫广场,这栋“最高贵古老的布莱克家族”的屋子里,千百年来无数纯血巫师——包括西里斯的母亲——都曾跨越着不同时间线从这一方土地经过,那么我眼前这个嗓音粗砺、身上挂着疑似布满霉斑的洗碗布的生物,应该就是……

  

  “克利切!你刚偷偷摸摸在干什么呢?”哈利挠着后脑勺,朝那个东西问道。

  

  克利切深深鞠了一躬,脑袋两边戳出来的两截翅膀(后来我才发现,这其实并不是翅膀,而是耳朵)甚至拖到了地上。

  

  “克利切在跟踪主人,克利切非常抱歉。”他答道,声音沙哑得像是在硌石头;我依稀听见了小声的一句“才怪”,“但克利切很好奇,这位从魔法房间里冒出来的人是谁?”

  

  克利切灯泡似的充血的眼睛似乎每说完一个字便会朝我抽搐一般地转一下,每抽搐一次,我便能清晰感受到不安的情绪在我的体表缓缓满意。

  

  哈利近乎厌恶地睨着面前的生物,眉间陷下浅浅的一道沟。“你在说什么呢?”他问小精灵,“什么房间?”

  

  克利切再次深深鞠了一躬。“克利切说的是夫人尊贵的住所后屋里那扇被封住的门。是的,克利切指的正是那个。”他答道,他的鼻尖仍旧抵在地上。

  

  “封住的房间?你是说昨天在后屋解封的那间?”

  

  克利切不作声。

  

  “克利切?”

  

  “也许主人并不知道,”克利切最终回答,说罢直起身子(他的脸已经浮上一层浅红,像是维持一个姿势过久,以致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那里),“克利切这就离开。”

  

  “你再敢——”

  

  他连忙双手向前一捞,大约是想在家养小精灵幻影移行之前捉住他,却还是迟了一步。

  

  咔!

  

  哈利大骂一声,勉强稳住了脚跟,好不至于一个狗啃泥摔在地上。

  

  “——那个狗娘——”

  

  我轻咳一声,哈利原本要说出口的、八成与克利切的品性极为贴切的字眼便被生生截断在半当中。

  

  “呃,”听我开口,他耀眼的浓绿色眼睛当即转了过来,我不由得一阵紧张,“我是说,那个东西……是你的相识?”

  

  哈利盯着我许久,忽然轻嗤了一声,原本英俊的面容因刻薄的厌恶而微微扭曲着:“你大概可以这么说。”

  

  浓稠的寂静再次沉降在我们周身,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如果这真的是在……哈利波特的世界里,如果我其实并没有在做梦的话,那么现在,我是在哪儿呢?

  

  我是说,我现在处于整个故事里的哪个部分呢?

  

  从目前所在的地点来看,这大概是哈利五六年级的时候,但他按道理不会这么憎恨克利切的吧?

  

  除非……

  

  我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一阵同情倏地击中了我,一记响亮耳光似的甩在脸上。

  

  除非他的教父已经跌进帷幔后面去了。

  

  过了一会儿,哈利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大约是想让自己从一些……不愉悦的记忆里挣脱出来。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也是他的噩梦逐渐频繁的阶段。

  

  不过,我确实没有料到会被问这个问题。我顿了一下,尽力将思绪重组理顺。

  

  “阿里亚德涅,”我试探着对上他的目光,“叫我阿里就行。”

  

  “阿里,”他缓缓道,仿佛在琢磨揣摩这两个音节,“我叫哈利。”他为我们名字相似的读音笑了,朝我伸出手。

  

  是吧!我忍住对他这么说的冲动,同样伸出手臂,与他两手相握。

  

  我心里一直按耐不住想盯着他,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道众人皆知的闪电形的伤疤,可惜他的额头始终被小心地藏在一层厚厚的、略显凌乱的刘海后面。我暗自摇头,我这是在骗谁呢?什么穿越不穿越的,这是完全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多半只是单纯的历年惊喜的一部分而已。

  

  “呃,所以,我们大概得赶快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了。赫敏——那个刚刚和我们一起的女孩——她应该在前面等着我们。”他说道,率先绕过成堆的弃置摆件继续前行。

  

  我跟在他后面,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你知道邓布利多?我是说,他似乎认识你的样子。”哈利问我。我们正渐渐走近一堵挂满画像——会动的画像——的墙。

  

  “啊……也算不上吧。”我答道,目光仍旧黏在一幅老胖男人的画像上,他此时正不耐烦地揉着眼睛,“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他。”

  

  哈利蹙了蹙眉,脸上微微浮起些许疑惑。

  

  “但是……他知道你的名字啊?”

  

  我转过身面向他,哈利道出的恰也是我心中最迫切得到解答的疑问。“我也不知道,希望我们之后和他谈话的时候他能解释一下。”

  

  一扇桃花木门出现在我的眼前,样式和先前哈利撞开的那扇差不多,大概就是邓布利多所在的地方了。我摒息凝神听了半晌,却只捕捉到一阵微弱又模糊的谈话声。我不由得忧虑起来——天知道又有什么在前方等着我。

  

  “到了,就是这里。”哈利曲起手指正打算叩门,一回身看见我的神情,他的手又放下了,“阿里?”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却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低下头焦虑地摆弄起自己的手指。

  

  在房间的另一端,我将会找寻到怎样的真相?我真的准备好面对那些真相了吗?

  

  我的脑海中霎时蹦出了诸如回头或者装病逃跑之类的选项。这也并非不可,但是——

  

  我一定得知道。

  

  “没事。”我答道,方才发觉自己已不知觉地摒息了很久,“我们走吧。”

  

  他探究地盯了我半晌,仿佛在确认我未在撒谎。不知为何,我竟隐约感觉全身滚烫的血液都涌上了面颊。他再次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屋内顷刻间寂静下来。

  

  惊惶同一时刻从我的心底漫出。

  

  “请进。”一个轻和的声音回答。于是哈利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房间与其它的并无本质上的区别,宏伟又不乏精细,垂地的丝绒窗帘划出一道道优雅的皱褶系在一边,落日的余晖便由此淌进屋内。它自然与整座宅邸一样充斥着霉味,却有我的五个卧室那么大。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台墨黑椭圆的硬木长桌,我不由得开始怀疑它是否曾经被用作过餐室。桌子四周围坐着四个人,邓布利多也在其中,余下的则是赫敏,原先看见的那个姜黄头发的男孩,想必便就是罗恩,以及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高瘦苍白、铂金发色的少年。

  

  他银色的眼睛冰冷冷地打量着我,嫌弃之外更裹着一丝厌恶。我心底登时冒出一团火,竟硬生生压下了先前铺天盖地的恐慌。

  

  哈利瞬间绷紧了身体,我忍不住朝他的脸上投去一瞥,却看见了几乎和金发少年呈镜像的神情,只是视线的方向恰恰相反。

  

  金发的少年挑了挑眉,大约是挑衅。

  

  我正欲仔细思考一下他们俩的关系,还未等脑子绕过弯来,邓布利多平静温和的嗓音便一下切断了我的思绪。

  

  “哦!很高兴看见你醒过来了,阿里。”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桌沿,“休息得不错吗?”

  

  他语气里隐约透着些与常理相悖的熟稔,我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连忙点了点头,只觉嗓口的水分瞬间都被抽干了去。

  

  邓布利多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你们两个坐下吧。柠檬糖?”

  

  我婉言拒绝了邓布利多摆在身边的小口袋里的黄色糖果,跟着哈利来到桌前踌躇着坐下,桌沿遮挡下的双手死死攥紧在一起。

  

  我焦躁地扭了扭身子——那位高傲的少年恰坐在我的对面,我强行按奈住朝他竖中指的冲动。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更加深入地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了;所有人都应当听好。”邓布利多严肃的目光次第在每个人身上停顿了片刻,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许,“的确,当下的情况只能说异乎寻常,但你们必须记住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在无可预见的未来,这或许便是决定诸位生死存亡的一刻。”

  

  我不由得一个瑟缩,其他人也从容不到哪里去。在的我对面,原本轻慢的男生蹙了蹙眉,身体微微前倾。

  

  “先生,您刚说是说了……‘生死存亡’?意思是,除了那个每时每刻都想置我们于死地的黑魔王,还会有别的什么会危及到我们的性命?”少年难以置信地发问,金色的眉毛再次挑起。

  

  邓布利多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马尔福先生。”他说道,我的脑袋则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第五次炸开了花,“但仅仅是对于你们五个来说。”

  

  好的,现在是我是真的开始惊恐了。

  

  “呃,教授?”坐在罗恩身边的赫敏细声问询,身形的轮廓绷得同我的神经一样僵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布利多朝她安抚地笑了笑,双手指尖相抵,轻轻架在桌上:“我正要解释呢,格兰杰小姐。但当然了,首先,我得谈谈另外一个问题,这也是德·莱昂科特小姐此刻正与我们一道的原因。”

  

  我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怔愣了一下,随即全桌人——包括邓布利多——的目光,都直直射向了我。

  

  “阿里,我知道,你想必对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况非常困惑。”他说道,目光严肃地扫过我的脸,担忧的微光再次浮现在那双蓝眼睛里幽幽闪烁着。

  

  我垂下眸。“这个形容其实稍稍轻了那么一些,教授。”我咕哝道,手指忙于摆弄运动衫的袖口。

  

  “的确。”他轻笑一声,我忍不住极快地瞥了他一眼,“但终于,谜底揭晓的时刻到了。

  

  “告诉我,亲爱的,你是否记得你……离开那天的日期?”

  

  “当然,”我有些不解,“八月二十三日,就在昨天。”

  

  我怎么可能忘记这一天呢?

  

  马尔福在我对面翻了个白眼,视线已经开始百无聊赖地游移于房间四角。

  

  “嗯……没错,但能否麻烦你告诉大家一下,具体是哪一年呢?”邓布利多追问道,深邃的目光每过一秒便锐利一分。

  

  这个问题真奇怪,我暗想,随后不甚在意地回答:“二零一零年。”

  

  马尔福的脑袋倏地一下扭向了我,哈利瞪大眼睛,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气,罗恩则惊呼出一声尤为耳熟的:“梅林的灯笼裤啊!”

  

  我一头雾水:“啊?什么?”

  

  “你刚说的是……二零一零年?”哈利迟疑地开口,宝玉般的眼睛里流转着意味不明的光。

  

  “是啊,怎么了?”我的回答里带着些许恼火。

  

  “那真是……”他忽然没了声音,朝邓布利多看去,然而校长却只是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一脸若有所思,“等等,先生,您本就知道的,是吗?”

  

  然而哈利得到的答案只是简短的一句:“我并非知晓,这本就是我预期中她的回答。”他沮丧地盯着老者,显然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

  

  “等等,到底怎么了?”我大概是唯一一个状况外的人了,我一一观察过每个人的神情,企图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我刚说的话有那么离谱吗?”

  

  寂静蔓延,而正当邓布利多开口回答的一刹那,一个冰冷、隐约傲慢的声音打断了他。

  

  “是很‘离谱’。”德拉科·马尔福慢吞吞拉长声调,望向我的灰色眸子凝结成冰,“因为,据我所知,目前的时间是八月二十四日,一九九七年。”

  

  我的时间停止了,万物皆静默在它的轨迹上。

  

  我的大脑不知为何一片空白,麻木感侵占了四肢,直到他的话终于在脑海里现出真形。

  

  一九……九七。

  

  “不好意思,”我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陌生得仿佛从另一人口中传出,“抱歉,你刚说什么?”

  

  马尔福见我的目光愈显游离,面上的神色逐渐戒备起来;诚然,我确实有那么一丁点被脑海中无限循环的“乖乖我的老天爷”的呐喊夺去了注意力而已。他缓慢地,近乎夸张地告诉我,用的显然是一种专门对待傻瓜的语气:“今年,是一九九七年。”要不是眼下情况异常,我大约会因他的语气而感到冒犯。

  

  “啊,”我应声,思绪依旧游离在身外的某处打着旋,“了解。”

  

  倘若此刻我能看见自己的脸的话,我就会发现它正如同一张白纸——其内却是一波又一波歇斯底里的浪潮,直把我的脑子荡得晕头转向,一切都笼罩在惊惶的迷霭之下。桌沿底下,我的手无声颤抖起来。

  

  即便动静极其微小,哈利仍旧注意到了我的恐慌。他安慰似的向我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随即却又很快地放下了,约莫是联想到了上一回他做出这个动作时我的反应。

  

  我留意到他的动作,心底生出的感激稍稍平复了趋于肆虐的惊惶,我回过神来。

  

  “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教授?”我听见左边某处传来赫敏不安的声音。

  

  “我想说的便是,格兰杰小姐,你的理论实际上是正确的。”邓布利多朝她安抚一笑,“只不过,这并非是谁将她送过来的问题,而是——是什么,将她送了过来。

  

  “我已经历过很多事,格兰杰小姐,却从未遇见过眼下这般非比寻常的情形——当然,博格勒伯特发明的自洗内衣大概除外。无论如何,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企图找出一点线索,一丝征兆……”

  

  “但教授,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我是说,知道这件事的发生。”

  

  邓布利多沉吟了一声:“关于这点,其实,我和德·莱昂科特小姐已经互相熟识了不少时间了,赫敏。”

  

  我一下子惊愕地抬起头:“什么?”

  

  “实际上,亲爱的,”他此时已转向了我,目光直直地望进我的眼睛,“自打一九四四年,我们就认识了。”

  

  我胸腔里的空气仿佛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自打几几年……?“什么?”我重复道,脸上绷得更紧。

  

  他严肃地朝我点点头:“没错,这就是事实,阿里。我在五十三年前第一次遇见你,那时,你蓬头乱发地冲进我办公室的大门——并把门撞了个粉碎,容我补充一句。”

  

  “实际上,”他完全无视了我看向他震惊而不可置信的目光,“那也是我第一次遇见在座的所有人。”

  

  整个房间寂静了一瞬,随后顿时被或嘈杂或不解或愤怒的声音填满。半晌之后,一切喧嚣又在邓布利多举起的那只灼烧得焦黑的手底下归于寂静。

  

  “我希望各位能耐心地听我说完,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如我先前所说,倘若你们之后决定接下我即将交付于你们的任务,这些信息对于你们而言至关重要。同时,我也恳请各位承诺不会泄露任何在此房间里谈论的事宜,无论对方在你眼里有多么值得信赖。明白了吗?”

  

  他将我们的鸦雀无声默认为同意,于是微微前倾,钴蓝色的目光利箭一般刺进了每个人的眼睛。

  

  “我需要你们,回到过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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